见江裴知迟迟没有追上来,沉若瑜回头唤他:“江裴知,该走了。”
    江裴知点头:“好了我这就来。”看了一眼有些挫败的容厌,他的心情莫名愉悦起来。
    朝中的大臣们大多眼高于顶,出生在商贾之家的江裴知没少受过别人的白眼,这里自然也少不了容厌。
    他自视清高看不起自己,江裴知也不屑去攀附容厌。可惜沉若瑜喜欢他,所以江裴知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对容厌的不满,生怕她因此疏离自己。
    现如今看来,倒是他多虑了。
    长舒一口气后,江裴知立马追上沉若瑜,只留容厌一个人在原地晃神。
    江裴知让人安顿好沉星淮,他自己则骑马跟在沉若瑜的后面。
    “瑜瑜,你刚才跟容厌说的那些话……”
    沉若瑜打断他:“没什么,没必要多问。”多说无益,她没法跟江裴知解释。难不成要她解释自己不过是个到处作恶的女配吗?她存在的价值就是撮合其他人跟弟弟的感情。
    她不停地重生,前世的预知梦,这些荒唐的事情说出去谁会信?
    江裴知故意放缓速度,马匹慢悠悠的跟在沉若瑜的后面。他没有着急跟上去,也不想跟她并排骑。忽然他笑着出声道:“沉若瑜,年关过后找我就要走了。老爷子说我不是读书的料,准备让我去充州历练一番。”
    看着她孤寂的背影,江裴知笑的有些酸涩。
    沉若瑜闻言一滞,“挺好的,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,以后去过潇洒自在得生活。”前世时,江裴知是在她成亲后去的充州,这一世竟然提前了这么多。
    上辈子她死在容府那个小院时,也不知道这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有没有伤心。离开也好,起码不像她,很多事身不由己。
    后面很长的一段路,两人都没在言语。
    直到进了京,耳边传来了热闹的人声。江裴知这才率先开口打破沉默:“沉若瑜,你大小姐脾气在我走后能不能收敛一点?以后没有小爷给你背黑锅小心吃亏。”
    沉若瑜发现他说这话时认真极了,一点也不像平日里那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。“好了,你什么时候像我爹一样絮絮叨叨了。我的喜酒你是喝不到了,什么时候能喝上你的?”
    两人胡闹了这么多年,如今也要分别了。在充州成家立业,往后再也不踏进京城是江裴知最好的归宿。
    因为几年后,郦朝皇权颠覆,这块曾经繁荣的土地将尸横遍野,寸草不生。沉星淮永远活不过二十岁的生辰,自己又还有多少光阴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