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厌谨慎的伪装了这么久,原来沉若瑜早就知道。
    叁番两次的往容府跑,表面上是关心沉若瑜,其实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跟随那个瘦弱的少年。
    沉若瑜待这个弟弟不好,起初容厌只是觉得那个男孩可怜。他看见沉星淮时想起了幼年时的自己,也许是出于同情。他经常会明里暗里的帮助他。他被打了,他就送药。他说喜欢吃糕点,他就送了些糕点给他吃。他说阿姐不理他,容厌听后也对沉若瑜疏离起来。
    一开始容厌也以为这只是可怜他而已,慢慢的,他开始对着沉星淮的发呆,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忍不住想他,会因为他跟别人走的近而嫉妒。
    哪怕他知道,自己以后的妻子是沉若瑜。他应该对她好才对,可是他对沉若瑜从来没有心动的感觉。
    容厌知道这种畸形的爱慕为人不耻,但这已经不受他控制了。
    “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弟弟了。容厌,我也累了,我们退亲吧。这般骗我,就是你口口声声的君子所为?”
    沉若瑜发现他的眼睛有些肿,方才应该哭过。
    她没有对不起他,是他一直在把自己耍的团团转。容厌的身份相对于自己是高攀了,沉若瑜想不通自己放着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不做,非要受尽委屈一门心思的当容厌温柔贤惠的妻子是为了什么。
    容厌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,他以为沉若瑜会又哭又闹,但她的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任何的喜怒。
    他哑着嗓子开口道:“沉小姐……退婚的事再考虑一下吧。”他不想退婚,容厌的心里莫名的有些恐惧,他说不上来自己这次为什么这么执着。
    脑海里断断续续的浮现出一些很陌生的记忆,他好像看见沉若瑜死了,就死在容府里。最后的她无亲无友,连自己都不肯去看她。她死的时候瘦骨嶙峋,再也没有从前那副光鲜靓丽的模样,下人们见她落魄了,用一张草席就把她匆匆下葬了。
    她的尸体被野狗分食,只有江裴知那个傻子哭的厉害。
    “容厌,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,你还在说这些可笑的话吗?”
    容厌的脸色看起来很差,他似乎很痛苦。
    沉若瑜转身不去看他,多看他一眼,她都觉得是种折磨。事到如今了还想跟自己纠缠吗?她不仅要退婚,还要让他付出代价。
    但是想要报复容厌,眼前的难题就是陆之行,只要他一天不死,容厌永远会得他的庇护。容厌到底什么好手段能跟陆之行那样的人成为挚友。
    所以,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掰倒陆之行。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以后会试着……”
    容厌想说自己以后会试着对她好,但沉若瑜已经离开了。她已经是下定决心退亲了,来这里不是为了听容厌说辩解的话,她只是来告诉他的。
    出了容府,沉若瑜感到些酸涩,原来自己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坚强。她想找人喝酒却发现朋友甚少,除了之前在西北认识的将军郑如燕以外只有一个江裴知。
    江裴知如今人还在书院读书,肯定是没闲暇时间陪她饮酒的。
    沉若瑜最终一人找了家京中口碑甚好的酒楼要了壶叁白酒。叁白酒很烈,好在她酒量好,饮了半壶还很清醒。